林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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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与蓝忘机
属于我的 星辰与你

【2018张佳乐生贺22h/双花】情歌

双歌手组合,追梦少年paro(假的)

废话很多的生贺,临近死线挣扎一下的产物...

感谢各位带文废的我玩儿!活动走tag→【2018张佳乐24h生贺】

生日快乐,我的世界冠军张佳乐。

 

-

 

情歌

 

 

00

 

晚上九点的中心广场上,行人来来往往的热情在霓虹灯光下似乎丝毫没有因夜色降临而退却几分。

 

广场中央的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这个城市为即将到来的新年而拍摄的宣传片,镜头记录下在这个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小广场的街头店中,每天都在反复发生的那些普通生活。

 

名为Memory的酒吧正对着大屏幕那晃眼的亮光。这个时间点对于一家音乐酒吧而言还稍早了一些,屋子里零零散散地坐着几对年轻的情侣,吧台上的CD机中流淌出八十年代最为流行的曲调,调酒师娴熟的手法和杯瓶相触发出的清脆的响声配合得恰到好处。

 

室内昏暗的有几分暧昧意味的灯光下勾画出一个身影。他独自坐在沿街落地窗前的一排座位上,状似不经意地摆弄着手中的玻璃杯。背后是一片觥筹交错的喧嚣,他咀嚼着热闹人群瓜分后少的可怜而刚好的快乐。

 

吧台调酒的小哥或许也注意到他的独特,向这位客人偶然投去一些目光。

 

而后者只是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对面大屏幕上抱着木吉他低声唱着歌的人,同样也是昏暗的灯光,让画面中的人显得温柔且模糊。

 

——亲爱的都忘了吧 我曾说的天荒地老。

 

 

01

 

“张佳乐。”

 

 

02

 

张佳乐抱着吉他坐在计程车后座,后视镜中映出他垂着的眉角和被傍晚夕阳的颜色染上一抹绯红的一侧面颊。

 

计程车司机似乎也对这个年轻小伙子有点兴趣,瞥了一眼他在后视镜中显得有些茫然的身影,笑道:“小伙子这个点去中心广场——你们年轻人的活动不是一般要再晚一些的么?”

 

“是啊。”张佳乐听了他的问话,笑颜才迟迟地舒展开一些,“不过也不是去玩,是接了份工作。”

 

司机师傅大概也注意到了他随身的木吉他,在脑海中勾画出了一个“街头艺人”的形象,无意间换上了一种关爱后辈的语气:“原来是工作啊,做这一行很辛苦吧?”

 

而后排的乘客带着些未褪的微笑点了点头,接着一言不发地望向窗外,像是要把这沿途的风景全部用一双眼拍成照片印刷下来私藏在心里似的。——其实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昆明的景色自他生在这座城市起就在他眼里,虽说离开了一段时间,但这些建筑风景早已熟稔于心。

 

“毕竟是家啊。”张佳乐回到昆明的那一天,在火车站络绎不绝的人流之中无端生出这么一句感慨。

 

见他不再说话,司机也没好意思接着搭上一两句。似乎抱着吉他独自唱歌的艺人形象在大众心里的印象已经有些固化了——这样的他们忧郁且孤独,只要你带一壶酒,他们把故事写在歌词里唱给你听。

 

司机将车稳稳当当地停在酒吧门口。张佳乐付过钱,从善如流地背起吉他推开了车门。酒吧这时还未到经营的时间点,几个到的早的调酒师和服务生见他也见得多了,一边手上忙着迎接一个忙碌的夜晚的前期准备,一边笑着和他打上一声招呼。

 

Memory店如其名,虽说是在城市中心区域的酒吧却丝毫没有歌舞升平、推杯换盏的那种气氛,而是由昏暗的灯光搭配调酒师创造出的缤纷色彩而成的,最后点缀上驻唱歌手的几句民谣或是情歌,倾诉着萦绕在吉他弦上的情愫。

 

张佳乐第一次推进这家酒吧的门时只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心。刚回到昆明的那些日子,似乎周遭的一切都熟悉而陌生——城市和错综的街道都没怎么变,但一瞬间竟有些无处安放的感觉。

 

临时找了些工作,却总也做不长久。兜兜转转了一圈他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说到底还是离不开这把陪着自己到处走了这么久的吉他。

 

不枉他挨过几个小时火车程,将它从北京安然无恙地带回了这里。

 

酒吧老板是个年纪三十出头、看上出稳重得体的男子,正在找一个长期合作的驻唱歌手,两人初次见面便在解决工作问题上一拍即合。

 

驻唱歌手的舞台在酒吧大厅的一侧正中央的位置,有一个连着键盘的小音箱,正吱吱呀呀地叫着。所谓的“舞台”也算不上大,正上方有一束追光,是给驻唱歌手的特写镜头。

 

这一做就是从红了枫叶的晚秋到了将至的年关。夜色如往常一般攀附上这座城市,而越是临近小长假,晚上有心情出门走走的人也越多起来。广场上迎来它最为忙碌的日子,目送着偶尔驻足的人来人往。

 

张佳乐熟练地调好了话筒和音响,拨片在弦上状似随意地拨动几下,跳出几个按捺已久的音符。

 

有客人上前点了一首《你过得好吗》。自从上一次他在唱这首的场景被拍进了城市宣传片后,陆陆续续也有些人慕名而来,想要见上一次这位在暗角下自带忧郁气息的歌手,听一听这首耳熟能详的情歌。

 

今天的客人说要点歌时声音低低的,像是刻意压抑着情绪,低垂着眉眼的神情更是添了一抹灰色。张佳乐打量了一会儿那人桌上摆着的一杯动了小半的Mojito,表层浮着孤零零的一片薄荷叶,像是要通过这一叶扁舟去拥抱整个世界夜晚不为人所知的孤寂。

 

他轻抿下唇,将心底那没有来由的空荡荡的感觉混着酝酿出的感情一并咽下,接着拨一拨弦,一如既往地低声开口,像是一个得而复失的人对自己的质问。

 

——你过得好吗。会想起我吗。

 

 

03

 

在微醺的气氛下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借着灯光昏暗的掩藏,目光始终落在小舞台上那一人身上。

 

张佳乐无意间撞上了那个眼神。

 

指间扣紧的弦上发出一声脆响,而身体甚至凭着直觉更快一步。

 

霎时混沌的脑海中逐渐清明,浮现出的第一句话竟是一句将苦涩在糖衣中藏的好好的自嘲。

 

原来相隔这么多年,在芸芸众生中认出某个人,依旧只需要一眼的时间。

 

 

04

 

张佳乐开了一瓶玻璃瓶装的啤酒递到身旁的人手里,瓶口处的气泡不安分地发出细微响动。

 

此时的两人坐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门口临时摆放着的几张椅子上,不远处便是这个城市由霓虹和车灯组成的夜景。

 

“什么时候回的昆明?”张佳乐试图打破两人之间无言的交流,斟酌许久才迟迟出言。

 

“五天前,算是赶在春运客流之前了。”孙哲平平静地答道。原本冰凉的玻璃瓶在他手心里已被捂的温热,瓶身上印着的logo是先前在北京大街小巷最常见的牌子,“原来你想了这么久,想问我的只是这个。”

 

又挨过了一阵如鲠在喉般难熬的沉默,张佳乐微蜷起垂在身侧的手指。

 

“大孙,你过得好吗?”

 

 

05

 

不愿走过于平常的路,想要追寻自己真正梦想去做的事,刚经历了成年礼的张佳乐和北京夏日的骄阳不期而遇。

 

虽然这么说着听起来惬意舒适,生活却总是给怀着梦想的年轻人准备好了磨砺。在完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连一片闹市区都可以使初来乍到的他失去了方向,兜兜转转进了一条小巷。

 

巷口有一家不够显眼的酒吧,招牌上是已经被磨去了一部分的“故事”二字。从敞开的门帘里望进去,吧台上坐着三三两两零散的顾客,依稀能听见传出的歌声和吉他弹唱的声音。

 

酒吧里的一侧坐着一个抱着吉他的歌手,看起来不过二十的年纪,松垮的白T恤配上深色牛仔裤,唱的是一首近期小有名气的民谣歌曲《傲寒》。

 

“如果全世界都对你恶语相加

我就对你说上一世情话

还有我们的故事——”

 

驻唱的年轻歌手忽然暂停了音乐,如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副饶有兴味的模样:“你也喜欢傲寒吗?”

 

“我喜欢‘自始无终’的故事。”他这么回答。

 

“唱得不错,我听见了。”歌手将吉他置于一旁,向他伸出手,“孙哲平。交个朋友?”

 

那是张佳乐一直记忆犹新的一夜。在夜色笼罩下的北京城,霓虹灯光熠熠生辉。两瓶经典款啤酒和路过街头巷尾小吃摊的时间,恰好足够两个年轻人谈论自己还长的路与理想。

 

最后孙哲平领着张佳乐站在一张海报面前,像几个小时前:“张佳乐同学,请问你有没有兴趣和我组个组合?”

 

所以当张佳乐一早拖着塞满他所有家当的行李箱站在孙哲平的公寓门口时,孙哲平写满“起床气”三个大字却又隐忍的辛苦的表情可谓是十分精彩。

 

浑然不觉的张佳乐:“怎么,大孙,不欢迎你乐哥一下吗?”

 

孙哲平捏了捏拳,最后在他肩头敲了一下:“进来。”

 

在这个有着千万漂泊者的热闹都市,又有一个年轻人找到了安定之处。

 

 

06

 

“孙哲平——!”

 

被人念叨许久的孙哲平捧着热腾腾的泡面碗循声而去,先把新鲜出炉的泡面塞到张佳乐手里,才接道:“平常订的那家外卖这两天停了,家里只有泡面,趁热吃。”

 

张佳乐一手揭开面碗,一边把笔记本转到孙哲平面前:“大孙你还记得晋级名单的公示网站吗——你快看看,官微说今天出名单。”

 

孙哲平在键盘上打下一串字符,迎着张佳乐那闪着期望的眼神,表面平静地问道:“上次说的赛区现场直通名额是多少?”

 

“前两名。”张佳乐含糊不清地答。

 

“把面端稳了,乐乐。”孙哲平将笔记本合上,再摆到他眼前重新打开。

 

“我们做到了。”

 

——北京赛区,现场直通选手,224号双花组合。

 

 

07

 

真正一步步走到了镜头正前方,对于荧幕那一头的观众而言完全是两幅全新的面孔。而凭借着一路积攒下的默契,配合本身变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从录制现场出来后在后台见到孙哲平,张佳乐只说了一句话:“舞台上灯光真够亮的。”

 

“那不是你正想要的吗?”孙哲平反问。

 

“真有你的。”张佳乐在孙哲平掌心用了十成力气拍了一下,“就你懂我。”

 

张佳乐还记得一场录制结束后两人以“最受期待新人组合”的名义接受的第一次采访,那也是两人第一次肩并肩在摄像机的镜头下亮相。小记者一手举着话筒,一边还时不时瞟上几眼手里的笔记本,细声细气地问道:“你们两人的名字里都不带‘花’字,所以请问为什么当初取名为‘双花组合’呢?”

 

“这个理由啊,说出来你可能也不太相信。”张佳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微眯着眼,像是恰好回忆起了什么有意思的旧事,自己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那个时候我俩刚熟起来,第一次决定参加比赛,白天一起练练歌,但也不能除了他带我在北京逛和练歌以外没事干——那个时候我俩晚上一起打一款那个时候新出没多久的游戏,也没商量什么名字,结果大孙叫‘落花狼藉’,我叫‘百花缭乱’。”

 

“后来我们去报名,我就想,这么心有灵犀的事,不如我们的组合就叫双花好啦。”

 

他说的平静中藏着几分轻柔,颇像是那种给奶娃娃讲睡前故事的语气,眼角盈满了那种单纯而满足的笑意。

 

 

08

 

从录制现场走出,孙哲平不顾身旁张佳乐不情不愿地小幅度挣扎,一把握紧他的手腕将他拉近自己身侧,不动声色地挡住那些表面欲言又止但眼里闪着光的记者的镜头。

 

张佳乐的手被他生硬的动作拽的生疼,一直到出了大楼,孙哲平才松了些力度。被自己握在手心里的那一双手细瘦的骨节鲜明,但紧握成拳的时候却丝毫不带颤抖。

 

他们拐进两人常去的那家面馆,孙哲平向老板说了句“老样子”,才终于放开张佳乐,随即便说:“你不开心。”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张佳乐本想干脆把情绪藏住,奈何孙哲平对于他的了解之细致相较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样子完全相反。他避开了孙哲平的目光,只避重就轻地答道:“你……看到了啊。”

 

“看到什么?记者说的那些话么。”孙哲平眯着眼表示出他的不屑一顾,“乐乐,你不需要想那么多。他们想要引人注意的东西,只要你自己知道究竟是怎样就好了。”

 

“孙哲平!我在担心的是你!”张佳乐脱口而出,而后似乎是因为自己说的话愣了一下,声音也不自觉地收了很多,“要不是我那天看到官微底下有人贴的文章链接,我根本不会知道别人对我们只言片语的指点已经有多久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事牵涉到你,况且这本来就是——”

 

说到这儿,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孙哲平就这么平静地望着张佳乐急得连耳根都泛红了的模样,自顾自接了下去:“‘这本来就是假的’,是吗?”

 

“……大孙,你听我说。”张佳乐深吸了一口气,“我最初看到的时候,第一个念头是担心你受影响。我们一块过了这么久了,看起来那么多不可能的事都是我们一起去完成的。我第一次害怕失去什么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他亲手锁在心底的秘密,自以为将一切都小心翼翼地护着,可一旦被人揭开一角,所有最柔软的念想都会溃不成军。

 

孙哲平伸手揉了一把低着头的张佳乐的碎发,嘴角早已不经意地上扬:“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那群人都在说什么,只不过如果借机能听到你说这些,我觉得还是我赚了。”

 

“所以,你是不是都不去注意别人到底怎么对你?——你听好了,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喜欢你,张、佳、乐。”

 

 

09

 

双花组合的粉丝发现,近期时不时在网络上被人提起的两位主角似乎丝毫没有受太多纷杂言论的影响,甚至感情更好了些。就连比赛中也一路过关斩将,顺利手握决赛的入场券。

 

就像是经历了什么风浪过后,洗去了一身稚气,手中仍捧着那一颗最单纯的真心。

 

张佳乐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外的天空还未完全亮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却发现孙哲平站在阳台边,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

 

“怎么这么早?”张佳乐试探地问道。

 

“醒了?”孙哲平回过头的同时报以如常的笑意,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纸片塞进衣袋里,“难得这么早,要不要出去走走?”

 

北京清晨的露水残留在草叶上,张佳乐丝毫不介意地坐在草坪上,半倚在孙哲平身上,几缕碎发散落在肩头。他望着远处行色匆匆赶着早班的行人,忽而笑了一声,侧目打量着这个自己朝夕相处的最熟悉不过的人:“大孙,这是我第一次离一直追求却触而不得的东西这么近过。”

 

“怎么睡了一觉突然这么不自信的样子,你还是不是张佳乐?”孙哲平借机用手指轻捻了捻张佳乐随意地披着的发梢。而后者在他手心里不轻不重地捶了一拳,故意摆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来回应道:“怎么可能!”

 

孙哲平从善如流地和他碰了碰拳头,而后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乐乐,属于你的舞台还很大,但你知道,我的情歌,只唱给一个人听。”

 

还没等张佳乐消化这句突如其来的情话和字句背后的隐藏,孙哲平一把将人扯进怀里交换了一个直接得让人无法拒绝的深吻——像极了小说里初尝爱情的炽热。

 

“走吧,带你回家。”

 

 

10

 

“孙哲平呢?”

 

此时的张佳乐已经换上他们一起挑选的为最后一战准备的衣服,袖口处还特地缝上了一朵小花。属于孙哲平的那一套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后台准备室的桌上。

 

孙哲平从来不会这么认真的整理他的衣服,就算是演出服也从未被临幸。张佳乐心里无端生出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慌乱来。

 

现场的后勤助理急匆匆地赶到准备室:“张佳乐先生,如果您的搭档不能准时出现的话,那么按照赛制,您需要一个人完成最后的比赛……他们通知您前去候场了。”

 

“他会来的。”张佳乐张了张嘴,最终只说出这么一句,“……他肯定会来的,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歌。”

 

《繁花血景》是他们一起写的第一首歌,一直按捺到决赛才将它置于灯光之下。他们曾经一起练过无数次,连歌词和曲调早已烂熟于心,甚至坐在星灯之下,一起想着并肩走向那束追光的场景。

 

“张佳乐先生……”

“我很抱歉。”

 

孙哲平站在观众席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独自走上舞台的人神色显得茫然而失神——从音乐开始的那一瞬间,那一双眼眸中方才闪过一丝光芒。

 

他从未离自己梦想的冠军和被认可这么近过,也从未离孙哲平这么远过。

 

他也再也没有那个机会注意到,那一套叠的好好的演出服上唯一被带走的一朵布花。

 

“这是……属于双花的歌。”

 


11

 

手机铃声坚持不懈地响了快一分钟,在张佳乐此刻听来刺耳的不行。他忍着心里的五味杂陈,摁下了那个陌生号码的接听键。

 

“乐乐。”

 

那一刻张佳乐只觉得自己连心跳都漏了一拍,无意间将声调提了一个八度:“我们不是一起努力了这么久吗?孙哲平,我他妈从来没有感觉到我像今天这么需要你,但你不在。”

 

“我很抱歉……我知道你不需要听我说对不起。你今天已经足够好了。”

 

“孙哲平你大爷。”

 

“乐乐,我不管我有没有大爷。”孙哲平的声音隔着电话线听起来低沉且哑,张佳乐无端地乱了心绪,“你他妈给我听好,我已经不能再唱歌了。以后你一定要过得比我好,但不要让我知道了。”



12

 

孙哲平将空了的啤酒瓶往地上一放,道:“我明天回北京,或许后天。”

 

“见了面就急着走,回去做什么?”

 

“回家探亲啊,谁不过年。”在夜色掩映下张佳乐看不清此刻孙哲平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还剩下一丝笑意,说起话来的语气依旧平淡且轻松,“来昆明嘛,一念之差。”

 

“……一念?”

 

“想着来见一次你待过的城市,没想到直接见到了本人。”孙哲平站起身,几步之后却停了下来,“我承认是我一直没想着放下,但觉得也没理由再扰乱你的生活了,所以想着再看一眼就好。走了啊,谢谢你的款待,张佳……”

 

他忽然被人从背后扯住了衣袖,然后险些没站稳地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是一样繁华的夜色,是一样捧在心尖上的人。

 

“……张佳乐。”

 

 

13

 

小舞台上的灯光在周围昏暗的环境衬托下显得分外的亮人眼,张佳乐独自坐在舞台中央,抱着吉他,一双明亮的眸子环视着台下的听客,周围的光线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地柔和了不少。

 

孙哲平斜倚在舞台正对面的座位上,注视着灯光之下的人。

 

那双眼眸依旧如他们初见时那般炽热而满溢着希望,是被生活打磨过后去掉了一些青春锐气的锋芒,但热情与坚定分毫未减。

 

这幅模样与他记忆中见张佳乐的第一面时的场景相隔数年的时间,逐渐重叠在一起。

 

张佳乐值得最耀眼的光芒,孙哲平想着。

 

“谢谢在这里的每一个你。”

 

张佳乐信手拨了拨吉他上的弦,跳跃的音节似乎也比往日多了一点藏不住的雀跃或是轻松。他不自觉察地勾起唇角一个微小的弧度来。

 

他将话筒架上的话筒取下后握在手中,朗声道:“请允许我今天任性一把,将它递给你们之中的一位。”

 

孙哲平还未反应过来那只尚有张佳乐手心余温的话筒是如何在重重人群之中传到自己手里的。而两旁的人已自觉在他与舞台之间让出一条过道来,听客的目光似聚光灯一般落在他身上。

 

舞台不够大,灯光不够亮,但这种感觉对于孙哲平而言真是久违。

 

仿佛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上一次当他站在一个憧憬了很久的舞台上时,身旁的人也是张佳乐。

 

琴弦之间流淌出熟悉的旋律,那是他们过去谈天说地时唱片机中千百次反复的曲调。

 

那时的他在唱些什么?如果全世界都对你恶语相加,我就对你说上一世情话。

 

——忘掉名字吧,我给你一个家。

 

 

14

 

在后来的日子里,张佳乐每每回想起那一天,站在暗处的孙哲平注视着光芒下的自己,他才逐渐明白这样的场景从来不是第一次。

 

所有人站在两侧,而他的目光里始终只有自己。

 

他还想起组合在奔波于参加各路比赛后刚刚稳定下来的那些日子,是他们最为辛苦却快乐的记忆。

 

在靠暖气度日的二月,午后闯进练歌的小房间,好像从来不读书的糙汉子孙哲平见了他,将一本书拍在他手上,闷闷地说了句“生日礼物”。

 

只记得封面是最简单的白底黑字,扉页上是两行有些歪歪扭扭的字。

 

最初炽热的追梦,辗转积淀的爱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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