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安

只要你回头,我就还在这里。

微博@-林若安-

魏无羡与蓝忘机
属于我的 星辰与你

【舟渡】逐光

给燕城市局迟到的新年礼物。
预警:ooc/受伤梗/含原创人物(推动剧情)
本质是带媳妇儿回家过年的无脑糖。
填一填自己对老骆与嘟嘟的一点小想象:D


-

我并非信仰
只是仍然追寻那束阳光
它总会在黑暗中降临某个地方
揭开人生唯一的真相

——bgm:逐光

p.s. 原曲其实是一首写长公主郎乔的歌 但莫名觉得这几句很合适..以及带粉色泡泡气氛的片段bgm都是闻舟渡我√

-
 
 
1. 
 
七点半的手机铃声正好搅骆闻舟清梦,而不知是不是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经历,摸索着将手机塞到枕边。
 
“老骆快来,接了个急案,花市区,在市局等你。”电话那端传来陶然的声音。
 
“陶陶?什么案子这么急?”骆闻舟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的清醒了大半。
 
陶然沉默了数秒,低声对着电话说了些什么。
 
骆闻舟早晨的雷厉风行于骆一锅而言也不是第一次见。这次他正享用着铲屎官的这位‘常驻朋友’给自己添的猫粮,忽然被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吓住了,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师兄,今天这么早?”费渡负手独自站在窗边,听到声响后向那边踱了几步,正巧撞见从餐桌上‘顺手牵早餐’的骆闻舟。
 
“有急案。”骆闻舟言简意赅地答道——费渡早就不需要他过多的解释了。手中的鸡蛋三明治还散发着余温,明显是早起的人早有准备的,他一把将费渡扯到怀里,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语气自动放得温和了些,“等我回来。” 

 
2. 
 
骆闻舟一路赶到市局的时候,陶然正站在一旁和一位陌生男子交谈,见了骆闻舟后他压低声音道:“那位就是失踪孩子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骆闻舟皱眉,“难不成孩子还有个继父?”
 
“不是,父母离异,孩子一直跟着母亲生活,但离异后他还持续尝试着联系这对母子。”陶然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几个月后母亲自杀,他听说后本想把孩子顺理成章接过去,没想着孩子一直拒绝和他联系,几天之后就失踪了。”
 
骆闻舟在听到后半句后心里“咯噔”一下,仿佛一路上那种无端滋生的不安和始终扣紧的一根弦被随意地一拨就断,联想到之前陶然在电话里没藏住的欲言又止和避重就轻,他不难想到陶然在顾虑自己想多的是什么。
 
陌生男子在一边听着两人的谈话,也对骆闻舟的身份明白了大半,从随身的钱包里抽出一张照片来,默不作声地递到骆闻舟手中。
 
照片上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男孩,冲着镜头浅浅地笑着,眉宇之间有着他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成熟和阴郁,似乎是因为光线较暗的缘故,整个画面被笼罩上一层薄雾一般压抑的气氛。照片的背后有人一笔一划地写着“顾思林”三字,或许是因为被翻看的次数久了,水笔的笔划都被抹得模糊了一些。
 
骆闻舟将照片反手递向陶然:“陶陶,你去……”
 
陶然心知肚明他想做什么,在笔记本上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很快便说:“顾思林,16岁,燕城本地人,父亲顾耀,母亲姓林……等等,这个顾耀有案底。”
 
“……曾因为酗酒后闯入一楼商铺,被商铺主集体控制住后报警,所以留下了案底。”
 
陶然此刻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骆闻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顾思林,父母一个姓顾一个姓林,怎么听怎么像一个和美圆满的家庭。”
 
“等等,陶陶,失踪孩子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陶然正色道:“坠楼。” 

 
3. 
 
“顾先生——可以这么称呼您吗?”骆闻舟尽量放缓和了语气,但依旧是不容置疑的认真,“很抱歉提起旧事,不过我们希望可以了解一下,顾先生的妻子意外发生的地点在哪?”
 
顾耀默许了前一句话。他看起来称不上瘦削,但脸色并不好看,眼神因为失焦而显得涣散迷茫,整个人憔悴不堪。两人之间的沉默持续了数秒,他才答非所问地吐出几个字:“我当时不在燕城。”
 
骆闻舟压抑着心中无名的怒火,咬着下唇一字一顿地道:“顾先生,孩子现在还没有找到,你这样做等于在亲手扼杀找回他的可能。”
 
“你之前说你在早晨七点左右试着联系过顾思林,那个时候他的手机还是开机状态,是吗?”
 
“……是。”
 
骆闻舟瞥了一眼监控的方向。陶然一边注意着画面内二人的动向,一边道:“小乔,去查顾思林登记的手机号在早晨六到八时的定位轨迹。”
 
骆闻舟下意识按了一下耳麦,而郎乔的声音很快响起:“花市广场到双子楼一带,行动轨迹变化不大,目前手机仍处于开机状态,但信号不稳定,能确定十分钟前还在双子楼附近。”

“明白了。”骆闻舟重新将目光落到顾耀身上,微眯起眼打量着他,开口道,“双子楼那一带,怎么样,熟悉吗?”

顾耀的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慌乱和惊愕。

骆闻舟一甩手出了审讯室的门:“小眼镜留下来看住他,二乔和陶然跟我走,去双子楼,越快越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4.

男孩又一次将手机取出,锁屏上显示着数次未接来电,全部来源于同一个号码,但他丝毫没有想要打回去的意思,颇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

他似乎也觉得这件事毫无意义,顺手将它丢在一旁。

手机是母亲给他买的,锁屏的壁纸是母子二人在前一个春天满树桃花下的合影。他向来对充满了少女心的粉色无感,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换掉这一张照片。

他像是自嘲一般冷笑了一声,望了一眼早晨薄雾尚未散尽的燕城的天空,还有心情想着日出后的景色好像也还算不错。

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异响。

“顾思林。”


5.

“小乔在下面准备气垫,要注意一定不要惊动任何无关人员,现在还早,附近还有居民区。陶然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骆闻舟语速飙升地交代完,随意地抹了一把双子楼底层门把手上的浮灰。双子楼近期是一处建筑工地,正在翻修过程中,但临近年关,有一部分工人开始离城回家,施工进程也自然而然地耽搁了,这么早的时间固然是不会有人在的。

“不用我和你一起去?”陶然略有些担心。

骆闻舟还有心冲他很难看地笑了一下,拍拍陶然的肩:“放心,保持联系,随时会让你们上来。”

男孩背对着他安然无恙地站在天台边缘,那个为警方提供了不少信息的手机被人疏忽地丢在一旁。骆闻舟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个孩子还没有做好轻生的心理准备,他对自己说。

“顾思林。”

男孩回过头来时候眼神中充满惊诧和冰冷,混合成复杂的阴霾藏进眼底。他似乎没有想到真的有人能找到这里,声音还有些颤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可不止知道你的名字。”骆闻舟没有再向前走,只是站在天台的铁门口处。那一把锈迹斑斑的沉重的铁锁已经结束了他这一代的使命,坠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镗”的一声。他直视着那一双少年的眼睛,“这么早你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一定是这里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吧?而你父亲顾耀在找你,你却不愿意如他的愿。”

“我为什么要让他如愿——他凭什么?”这四个字仿佛是从顾思林牙缝中生生挤出来的,“凭什么有些人可以什么都不管就先走,但有些人却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偷生?”

对面那个穿着制服的人似乎是笑了一声,然后才不疾不徐地开口:“你一定是既不甘心离开又不愿偷生,所以才在这里看了这么久的风景。——燕城的日出好看吗,顾思林?”

“是他亲手毁了自己的家,毁了最后一个对他抱有期待的人。期待越多最后伤害就越深,不是吗——我想他做过什么事,你们应该也能了解大概了。”

方才刚见到骆闻舟的时候的那一丝慌乱已消失殆尽,替换上一层不动声色的防备。

骆闻舟突然感到有些头疼,如何撬开一个人的心门是一件细水长流的事,但现在他没有这么多时间了。


他试探着问道:“可以和我聊聊你妈妈吗?”

挨过一阵难熬的沉默,男孩开了口:“她觉得太累了,所以走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在一个个夜晚熬过那些痛苦的伤痕,一遍遍让自己相信还残存着变好的希望,然后一次次自揭伤疤,让自己血流不止。

“我那天放学后和同学一起,这里不是我的必经之路,但那天我想在回家之前喝一杯奶茶——她通常不让我喝,所以我拐到了这条路上,再走几个店面就是奶茶店。然后她跳了下来,当着我的面。”

“顾耀说过无数次爱她。”他忽然自嘲似的笑出声,“好一个‘顾思林’。”

骆闻舟只来得及向着对讲耳麦中喊了声“陶然”,身体已经先行一步冲了出去。

顾思林突然的发难让骆闻舟只来得及对自己下达“抱住孩子”的命令,他一手撑着残垣断壁中幸存的一段铁栏,咬紧了逐渐泛白的双唇——双子楼的天台可谓是真的称得上“年久失修”,原本防止坠落的铁栏杆松动了大半,甚至还有些断裂的地方。待他看见那几根扎眼的钢筋,心中暗叫不好,额角已泛上了细密的汗珠。

骆闻舟咬着牙低声在这位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的少年耳边说:“顾思林,你根本不想重蹈这个覆辙,不是吗?”

他倏然发现一直无言的男孩双颊上爬满了泪痕。

“老骆!你怎么样?”

骆闻舟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冲着正打算来扶自己的陶然说道:“你们是来干嘛的?先救孩子。”

三两个警员将顾思林从天台抱下去的时候,骆闻舟始终绷紧的那根弦才终于一瞬间断开,眼前忽然一黑,被陶然眼疾手快地捞了一把。

“陶陶。”骆闻舟声音轻得和梦呓几乎无差,“……别告诉费渡。”


6.

费渡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和护士正在和陶然说着什么,接着问了一句:“你是骆闻舟家属?”

费渡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答道:“我是,他怎么样?”

小护士看了这个凭空出现的年轻人一眼:“送过来算及时,没什么大碍,接下来好好住院休息。”

陶然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费渡,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老骆之前说让我别告诉你。”

费渡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哥,谢谢你。”

然后独自推门进了病房。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满了大半个房间。骆闻舟此刻的脸上还没什么血色,费渡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忍住了想要察看他伤口的手。

这个骆闻舟,到了这种时候还担心着自己不能见血。

“……费事儿。”

费渡手捧着一杯温水,勾着一个浅笑用目光打量着这个初转醒的骆闻舟:“师兄一醒过来就叫我的名字,真的好感动。”

“你师兄没这么脆,没什么好担心的。”骆闻舟愣是从一句撩闲的打趣中解读出了费渡藏在心里的担忧。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冬日难得一见的暖阳透过医院的玻璃窗,在费渡身上尽数落了满身的碎金。

费渡侧身望着他,阳光裹身下笑得暧昧不明:“师兄想说些什么吗?”

“那个孩子当时站在楼顶平台,背对着我和我说这是他妈妈最后待过的地方,问我为什么有些人可以先走而有些人只能偷生——为什么会有人有勇气站在众目睽睽之中一跃而下,却没有勇气转身再看一眼?”
 
骆闻舟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陈述一个案件事实那样平静的要命,只有蜷起的指尖微微颤抖着。费渡没料想自己随口一句骆闻舟就直切正题,同时敏感地捕捉到他隐忍的异样。他以十指交扣的姿势紧紧握住骆闻舟尚有些冰凉的手,低声道:“闻舟,你是不是……”
 
“他和你不一样。”骆闻舟脱口而出,而后好像也因自己生硬而意味明显的出言打断愣了一瞬。感受到来自费渡手心的温度,他轻叹了一声,“我清楚你和别人都不一样。陶然和我讲案子基本情况的时候也在避着‘母亲自杀’这个点,只用一句话就一笔带过,他知道就案子本身而言不能不提,只是他总是明白我会在想什么——我看见那个孩子站在天台上,也就比我第一次见你时大上几岁,我不可能坐视不管。我没法忘记你妈妈那个案子,或者说我没法忘记你。你当时的眼神我能记上大半辈子,让我当时甚至有种错觉,觉得那个时候的你就是个孩子,觉得你离不开我。”
 
骆闻舟感觉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连着说过这么多话了,他认命地闭上眼,感受到费渡在他手背上安抚似的揉搓了几下,接着轻笑了一声。
 
“……你说得对,闻舟,我离不开你。”


7.

骆闻舟出院那天,费渡直接将车开到了住院楼楼下。

费渡:“师兄,要不是公立医院实在人多眼杂,我真想直接把你打横抱下去。”

骆闻舟对费渡惯常的撩闲充耳不闻,只问道:“东西收拾好了吗?”

“什么东西?”骆闻舟发问得突然,纵然机巧如费渡也没一下子反应过来。

随即费渡收到了额上不轻不重的一枚栗子,骆闻舟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他:“骆诚先生和穆小青女士邀请你去吃年夜饭的事也不记得了吗?——要不是年前总多事,我早就把你打包带回去了。”

提出“骆闻舟刚出院不知能不能开车”的质疑的费渡被前者塞进了副驾驶座,而骆闻舟心情颇佳的搅拌着手中的一杯热牛奶,捧起杯子抿了一口,微皱了皱眉后递给费渡。

 

“端稳了,出发了啊。”

费渡浅尝一口,三块方糖,甜度刚刚好。


在黑暗中过久了的人与深渊几近融为一体,费渡下意识地想要逃离,挣扎着一步一步在泥泞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行,直到某一日他看见一束光。


“想什么呢?”骆闻舟将车稳稳地停在门口,屋内温柔的暖光透过窗帘与玻璃洒向窗外,给归家的人点上一盏明灯。骆闻舟似乎能想象出此刻在厨房与骆一锅之间来回穿梭的穆小青女士,没忍住低笑了一声,随即在身边的费渡面前打了个响指,“费事儿,到家了,下车。”

费渡眨了眨他那双天生桃花眼冲骆闻舟扬了扬笑意,从善如流地将手覆上车门把手,嘴上也没缺上一句:“怎么,师兄是想把我亲自‘请’下来不成?”

仿佛方才那个垂着眼情绪有些低落的费渡都是骆闻舟一时的错觉。

费渡不安分的手借机揉搓着骆闻舟的指尖,被后者紧紧地反握在手心里。

这双手不似往日冰冷,沾染上了人间烟火的温度,让人没来由的多了几分安心。

骆闻舟笑了笑:“回家了。”


……费渡看见光亮的尽头,站着骆闻舟。


END

评论(26)
热度(346)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林若安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