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燕归巢<下>
·燕子羡x小公子湛
·私设和ooc
·bgm题目同名→燕归巢
忘羡百日打卡+lof100fo打卡（其实发的时候只有99哈哈哈哈）
很高兴在这里遇见你们♡
有关这篇文的碎碎念就扔在微博啦！配图感谢月影 @月影映水央 然鹅图也在微博！
前排祝老板出本顺利！这段时间辛苦啦比心！@昵称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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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边静沐暖阳 烟波里久违的故乡
别来无恙 你在心上」
04/
蓝忘机还是学子，自然也是要每日听学的。只是最近蓝启仁似乎发现，他回静室回的更勤了些。
而蓝曦臣注意到的是，自家这位平常并无什么情绪变化的弟弟，最近似乎更开心了些。
不过有人开心，鸟却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魏无羡艰难地用黑豆一般的小眼珠盯着蓝忘机端进来的一盘菜叶，甚至其中还藏着一丝草药的味道，让他没来由的抵制。他在吃与不吃之间犹豫了许久，还是选择了暗示蓝忘机：“蓝湛，你就让我吃这个？”
“……我平常也吃这个。”
魏无羡瞬间噎住了，但还是坚持着寻求一线生机：“那，有没有别的，虽然我是鸟没法像你们吃的这么好……咳。”
蓝忘机却是真的转身出了门，再回来时，不知道从哪里取来了两个鲜红的苹果，散发着令鸟欲罢不能的诱人的香气。
蓝忘机像是没注意到身边有一束迫切的目光似的，将手中的苹果仔仔细细地削去了皮，又不紧不慢地切成小块，这才放在盘子中递到魏无羡面前。
魏无羡在一旁看着只怨自己没法自己动手，这回直接埋进了盘子中去，连头也不抬一下。
他边一口一块吃下边心道，没想到蓝湛还挺细心的，不仅切的刚好他可以吃下，还偏要每块都切成差不多大的。
蓝忘机默然看着他吃完，才道：“你喜欢这个？”
“虽然很想开荤，但我毕竟还是只燕子…”魏无羡得寸进尺地说道，“这个比那个好吃多啦。”
蓝忘机没再说什么，只是接着抄书去了。书桌前的窗微掩着，有几丝晚风也会不听话的透进来，撩上了蓝湛一丝不苟的发丝和抹额，纸灯中的烛火不住地摇曳着，照着蓝湛写字时明朗的侧脸和一笔一画落笔有力的那纤长的手指。
魏无羡无事可做，每日这么看着，只是心想着，怎么会生出这么好看的人儿来呢。
看了不知多少眼了，依然是这么好看的。
他忽然发现，蓝忘机的眼眸中是有光的。
是什么？他却看不清楚，像是夜色下一眼清泉中水色朦胧的亮色。
大抵是星光吧。
有时蓝忘机注意到了这边的目光，便停下笔来给他添些清水。相顾无言的日子多了，魏无羡便也无聊下来，加上翅膀上的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便扑棱着跃到了蓝忘机的书桌上来。
蓝忘机不得不分开一部分注意力到他身上来，无奈道：“魏婴，你伤未好，别乱动。”
“哎呀，我都上来了，蓝小公子难不成还想让我再飞回去不成？”魏无羡调笑道，不经意地啄了一下蓝忘机垂下的那一截抹额来。
蓝忘机哑然，也没再赶他走，魏无羡便这么看着他一笔一画的接着写他并不知晓其意的字句来。魏无羡自是没注意蓝忘机早已微染上绯红的耳尖，也是不会注意到在这些古籍繁杂的句子中，有一个多余出来扎眼的“燕”字。
蓝忘机望着那个自己写错的字出神。他誊抄过这么多册藏书阁中的古籍，写错字却是第一次。本是应该重写一次的，蓝忘机内心却是不想就这么弃了这页纸似的，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怎么能被一只燕子乱了心境？
蓝忘机此时也是心乱如麻的。
但望了一眼这只在书桌上也能睡得香甜的鸟儿，蓝忘机竟也不想再去理会这些奇怪的念头了。
是时候该休息了，他心道。
05/
蓝忘机醒来的时候，却是着实被静室里的场景吓了一跳。
一位黑衣少年从自己的书桌上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挤出一丝笑容来：“早啊蓝湛。”
似乎也发现对方一时半会儿没法缓过神来，他无奈地笑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脑中却回响着泽芜君说过的那句“待你遇上有缘之人便可化形为人”。
“魏婴。”蓝忘机唤道，声音中有几丝试探的意味。
魏无羡连忙应着：“我在我在。”
他似乎也不是很习惯突然改变的身体，蓝忘机却是更加不习惯的。他曾许多次想过，这个天天喜欢打趣的小鸟，若是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也有着俊俏的面容，欢喜和哀伤都映在脸上。这一刻这一人却是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
“我既然都可以化形啦，那是不是你就可以放我出去玩了？”魏无羡眼中闪着亮光，“再在房间里闷着我都要无聊透了。”
“不行。”蓝忘机丝毫没有犹豫，“叔父和兄长都没有见过你，这么出去难免太突兀了。”
“那我就再变成燕子呀。”魏无羡这么说着，还真变成了前几日的那只小鸟，紧接着又化形回来，“这样总放心了吧。”
“你伤还未好全，最好不要乱跑。”
“这点小伤不用担心啦，再说了我总有一天要飞走的…”
魏无羡在蓝忘机身边向来是直言直语惯了，这回却是说出就后悔了。他恨不得要狠狠拍一下自己，心里却十分复杂。
自己这是怎么了，已经不愿意离开了吗。
虽说怎样的风吹雨打他都可以适应，但这样衣食无忧，每日醒来有人在身边的安稳日子，却是让人贪恋的无法抵赖的啊。
蓝忘机听了没有言语，只是用重重的一记关门声回应了他。
静室里常年虚掩着的窗户从来都不能挡住魏无羡贪玩的那一份心，他抖落了几下翅膀，便轻松的飞了出去。蓝家府邸中的学堂是设在整个院落的另一个角落中的，大抵是为了免去学子们对于家中其他长辈的打扰罢了。魏无羡停在学堂门前的一棵树的枝丫上，从这里能刚好看清屋子里整齐坐着的几排学子。
后者显然也很快注意到了外面的小鸟，眼神中带了几分责备，也有几分担忧，却是什么都没说也没做就转回了头去。
“忘机，你来答，《雅正集》的本意是什么。”蓝启仁忽然将注意力转向了他。
“回叔父，规训自我。”
“不错。”蓝启仁欣然，“不过，下次不可再分心了。”
坐在蓝忘机后方的蓝曦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若有所思。
这般细心的蓝家人，自然是注意到了那太过显眼的红羽了。
魏无羡再见蓝忘机就已是傍晚时分，从学堂那里回来以后依旧是无所事事，在书桌上百无聊赖的翻看着蓝忘机写过的字迹，虽然是不知道这里边讲的是何等高深的道理，书写之人劲力十足他还是看得出来的。只是这些事确实无聊，看着看着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蓝忘机进来的时候，手中还提着几个漆木盒子，打开的时候魏无羡才发现是从外面带来的吃食，鲜红的辣椒搭上水煮的鱼片——这些都是蓝府里向来没有的菜式。
魏无羡双目一下亮了起来，不禁高呼道：“蓝二哥哥最好啦！”接着便狼吞虎咽起来，蓝忘机站在一边看着他吃得开心，也没说什么，而前者自然而然的又一次没有注意到那红透了的耳尖。
魏无羡也难得安分了一个晚上。快要入夏以后，天气也暖和了几分，却也不及“热”这么一说。魏无羡不禁感叹道，就是这么坐在床头看着蓝湛写字的背影，也是十分舒服的一幕啊。
不知不觉又到了夜幕渐深的时候，蓝忘机依旧照常宽衣准备就寝，魏无羡却还是坐在床头不愿离开，蓝忘机多看了他几眼，他才不好意思道：“之前我是鸟，现在都便变成人，还接着睡那处啊？”
蓝忘机看了看那叠已经有些凌乱的衣物，思考片刻后发现静室里的床腾出另一个人的空间，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此时蓝忘机身侧多了一处温暖的温度，感受着两个少年相互紧靠着的炽热的心的跳动，竟是无比的安心。
魏无羡将头埋在枕头中，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蓝湛，你们这儿真好，我都不想走了。”
蓝忘机望着他纤长的眼睫，久久没有言语。待到身侧人呼吸声渐渐平缓下来，看起来已经熟睡了，他才轻声道：“那就别走了。”
06/
又过了一个月，姑苏早已是有些湿热的初夏时节。魏无羡清楚自己的伤其实早已愈合好了，但不知是什么心理驱使着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想着蓝湛也没提，便一直这么过下去。
夏天里难免雨期密集，隔着三两天便会有一场小雨，被雨水拍打清洗过后的石板路和青草的气息魏无羡是喜欢的，但是像这般一阵接一阵、经久不息的惊雷，他确是不喜的。尤其是在深夜里，一阵阵响动硬生生将他从半梦半醒中拉了回来。
“蓝…湛…”
黑暗中忽然有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他，而那人应道：“我在。”
仿佛是感受到了他轻微的颤抖，又问道：“可是，害怕雷声？”
魏无羡自是不害怕下雨的，但幼时起无家可归而又只得躲在屋檐下避雨的一个个惊雷的夜晚，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只是很久没有在辗转难眠的夜里，身侧还有人陪伴着了。
魏无羡低声嗫嚅道：“蓝湛，你给我讲故事吧。”
“想听什么。”蓝忘机没有拒绝。
魏无羡努力抬了抬眼皮，道：“你给我讲讲外面的故事吧。”
魏无羡幼时整日为了温饱不顾一切，从未去注意些什么风景。而到了姑苏以后，便在初见蓝湛的竹舍附近筑下巢穴，心底似乎是盼望着再见当时少年。但对于一只鸟来说，所见之景实在是有些少了，或许还不如蓝湛来的见多识广。
“清河那边有许多小的酒馆，只是蓝家人向来是不去的。兰陵一带有金星雪浪的牡丹，是难得一见的…”
“金星雪浪，好看吗？”
“好看。”蓝忘机注视着眼前看起来有些迷糊却也强打着精神听着的人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抚了一下那微微泛白的脸颊。
他忽然像触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一般收回手去，耳根如烧起来一般泛红发烫，幸好是在夜里也不会被注意到罢了。他自知刚才那一刻自己心里钻出来的声音在说，像你这般好看，便是了。
魏无羡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实则心跳也是加快了一些，若无其事道：“蓝湛你会唱歌吗？唱两句听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魏无羡本就是一时兴起，随口一说罢了，没想到在一片黑暗与寂静之中，当真传来一段低声的吟唱。
魏无羡嘟哝了一句：“好听。”
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07/
魏无羡醒来的时候自知不好。此时蓝湛已经去听学了，切好的水果摆在桌上。但自己双翅上那两片红羽火辣辣的灼烧感，让自己清楚的感受到其中表露出的信息。
——当初这红羽是在自己被点了灵识后才出现的，这般便也是泽芜君在召自己过去了。
而红羽上的异样，是常人无法察觉到的。
蓝忘机傍晚归来的时候，魏无羡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想到很快就得离开这里，他竟连如何开口都不知道。
蓝忘机早就注意到了他的沉默与心不在焉，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我要离开一会儿。”魏无羡没有料到他会主动问起，只得按实情说出，“明天就走。就当我是想去玩一会儿，去看看你说过的那些，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蓝忘机移开了目光，半晌才道：“好。”
魏无羡刚想打趣他怎么丝毫不挽留，忽然就笑不出来了。他其实打心底地害怕蓝湛挽留自己，若是他多说哪怕一句，自己都会动摇。但他清楚自己是不可能不走的。
既然如此，不去少留些念想。
魏无羡这一夜辗转反侧，趁着天色微亮，便轻手轻脚地起身，化作燕子从窗中飞了出去。
他无法等到蓝湛醒来。
而蓝忘机又何不是难以入眠。
魏无羡跟随指引找到云深不知处门前时，泽芜君早已侯在门口了，见他来了，便笑道：“无羡来了。”
“嗯。”魏无羡也扯开嘴角笑了笑。
泽芜君打量了一番他，似乎是很欣慰的模样：“既然可以化形了，那便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一番好修为了。”
“好。”魏无羡堪堪谢过泽芜君就退下了。
在云深不知处的日子过得平淡而无奇。泽芜君给他们所布置的修行任务并不繁重，每日完成以后，更多的时间却是用来自行修炼，而魏无羡是由泽芜君点醒的，身份自然特殊些，结丹也要比其他小妖要快，加上本就天赋异禀，也是省了几分心思。
云深不知处，顾名思义，坐落于层云深处，没有指引定是无法找到，也只能透过云层的缝隙依稀看着凡间。魏无羡得了清闲，也无事可做，便一日日守着这些地方，执着的望着遥远的地方。
却依旧无法望穿秋水。
泽芜君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身后，清朗的声音响起：“无羡是在想回去凡间吗？”
魏无羡诚实的点了点头。
“是在凡间有什么记挂的人吗？”
魏无羡极度不诚实的摇了摇头。
泽芜君也不戳穿，只是道：“你我终究不是属于那里的。”
魏无羡心中也明了，刚想说一句“无妨”，泽芜君却接了下去：“但这也不代表不可以回去。”
魏无羡的眸子一瞬间被点亮了起来，抬眼道：“泽芜君的意思是，我…还可以再回去的吗？”
“这是当然，只不过，你要想好。”泽芜君注视着魏无羡的目光如炬。
魏无羡极度郑重的点了点头：“是！”
泽芜君抬手在燕子双翼上的两簇红羽上轻轻点了一下，那一点胭脂的红色便落了下来，化作了一根鲜红的发带和一管通体漆黑却带着红穗的笛子。
魏无羡接过两样物什，深深的向泽芜君行了一礼。忽然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泽芜君当初，为何选中的是我？”
“有些事有些人，是命数中早已注定的。”泽芜君道。
“谢过泽芜君。”魏无羡一转身轻巧几步，便已消失在云层当中。
泽芜君望着他离开时坚定不移的背影，手中轻轻的摩挲着一副画作。这已经是一副旧画了，画中的两人却依然惟妙惟肖，其中着白衣的一人看似面无表情，另一人着黑衣巧笑玲珑，但两人的眼中，均闪耀着不可磨灭的光芒。
08/
魏无羡只身踏上归路。
他早已不是第一次一个人走，只是这次仿佛有了方向，恨不得时间过得更快些。
天上人间，一眼十年。
魏无羡只觉得自己在云深不知处过了几周几月罢了，殊不知这凡间已是十三载之久。
途经兰陵，一年春光，金星雪浪盛开正好。
他忽然想起记忆深处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来。
想起初次见面时他执拗的独自等待，想起他每日挑出颜色最鲜红的苹果又切成晶莹剔透的小方块时的认真模样。
想起他低吟的歌声，想起他在烛光下一笔一画誊抄古籍时坚定的眼神，想起他在风中飘扬的抹额和棱角分明的面庞。
想起他叫自己的名字时与平日里不同的温和声调。
想起他的名字，短短二十五笔被自己在脑海中一次次描摹过。仿佛这般，就可以让他也知晓自己所见所闻。
仿佛有他的地方，再明媚的景色也不及那琉璃色双眸的似水温柔，让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当他终于踏进那一处再熟悉不过的院落，那他百般做梦都想要再回来的地方，他不经意间探上腰间竹笛，信手吹奏出一段旋律。
曾在一个雨夜，这温柔的旋律伴他入眠。他也知道以后的千千万万个夜里，他想成为他唯一的相伴。
学堂中新上任的教书先生此刻的讲课生生停滞了一下，留下一句“抱歉”，便匆匆疾步推门而出。
眼前黑衣红带的男子依旧挂着熟悉的笑颜，眉眼弯弯间又怎么不是他魂牵梦萦的念想。
来人见了他，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念出那个总是带着点欣喜意味的词——
“蓝湛，好久不见。”
别来无恙，你在心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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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试图改了空行格式 还是不是很知道lof怎么排看着舒服 谢谢曾经小可爱们看着那么密的排版时不杀之恩…
*改了燕归巢<上>开始的格式...之前的我能不能先不改啦求不打【躺成咸鱼也不忘发出诡异的光.jpg】
*看到这儿的，别修仙啦，快去睡吧。晚安。
